本刊《地市县报园地》专栏,从本期开始推出《地市县报人》(包括领导、编辑、记者、检查、校对人员等)小栏目,反映他们在办报实践中的某一独到之处。这个小栏目的文章,可以自己写,也可以写别人,但要写出某一特点,切忌面面俱到。欢迎大家踊跃来稿,共同办好这一栏目。
——编者
我的记者生涯中,最过瘾的是当上了“快速反应记者”。
今年初,改版扩版后的邵阳日报为了提高报纸质量,特别是为了增加新闻的时效,多让“昨天”的新闻在报纸上出现,多反映来自基层的情况,报社领导决定设立“快速反应记者”。并确定由我和本报政教部副主任袁通杰担当此任。元月8日,一条《本报特设快速反应记者》的花边新闻在一版见报,将我们的“大哥大”和BP机号码公布于众,欢迎广大读者提供新闻线索。
特设快速反应记者的消息见报后当天下午2时刚过,就有人拨通我的手机,说在市区青龙桥,有一辆中巴车从桥上栽到河中,交警正在组织抢救。我问他是什么,对方说他是在青龙桥上照相的,姓尹,还拍有出事的照片。我说了声“谢谢”,立即启动摩托车风驰电掣地朝青龙桥赶去。仅用8分钟就到了6公里外的现场。只见桥上车水马龙依旧,桥下风平浪静如故,根本没有任何出事的痕迹。询问在桥上照相者,他们说没有姓尹的;询问在桥头值勤的交警,他们说没有出事。我被诓了!顿时我如泄了气的皮球,直呼上当,直觉倒霉。
出师不利,给我头上浇了一盆冷水。回报社后,同事们有的哄笑,有的夸我快速反应能力强,然而他们也都给我出谋划策,以防再上“谎报军情”者的当。这使我增加了当好快速反应记者的信心。
1月31日晚,我像往常一样,看完《新闻联播》后就到办公室上夜班。7时50分,桌上的台灯突然一暗,随即一声巨响,像一颗炸弹扔在窗外,大楼为之一抖。“出事了!”我下意识地抄起应急灯,就朝外跑。
根据报社附近一家烟花材料厂数次发生特大爆炸事故的经验,我以为这一次又是该厂“故伎重演”,于是我抄近路朝烟花材料厂飞跑而去。
烟花材料厂寂无声息。
出事地点在哪里?我正焦急时,市滑石新村一居民打通了我的手机,她说他们南面一家单位的锅炉爆炸了,她家的门窗全部震坏。
偏僻的烟花材料厂离报称的出事地点少说也有6公里。如何尽快赶到现场去?在我向市区飞跑途中,一辆摩托车向我驶来,我猛地抓住摩托车后架,就在司机愠怒之际,“先发制人”说:“我是邵阳日报记者,请你帮个忙,赶快送我到出事地点去!”司机问:“你贵姓?”“我姓卢”。“哦,卢学义,快速反应记者,快上车吧!”
年轻车手车技很好,鸣着喇叭一路超车,仅七八分钟就赶到爆炸现场——市南郊祭旗坡。我成了第一个赶到现场的记者。现场漆黑一团,哭喊声一片。满身是灰、面目全非的受灾群众抱着受伤的小孩、抬着垂危的人边跑边喊:“还会爆炸!快跑!”我毫不犹豫地朝爆炸中心走去。
从现场的建筑物损坏、人员伤亡情况及那个直径约30米、深近10米的大坑可以断定,这是一起邵阳有史以来的特大爆炸案。当市党政军领导陆续赶到现场,抢险工作紧张有序地展开后,我立即构思发稿。由于爆炸起因不明,市领导认为暂不公开报道为好。我对领导说:“事故是客观存在的,不报道不一定好,至于怎么报道,请领导把关。”
随即,我请同事为我打灯,在膝盖上写成一篇300字的快讯。副总编辑刘雄成将稿念给在场的市委书记周本顺、市长孔令志听。他们听后当即提出修改意见,同意见报。我随即请在场的一位交警,用摩托车送我回报社,在一版抽下一条字数相同的稿件,使这条《市区发生一起特大爆炸事故》以最快的速度与读者见面。这篇报道也成了国内外传媒报道这一事故发生的第一篇文字稿。
我处理完一版和四版的稿件,已是子夜,顾不上疲劳和寒冷,又骑车赶到现场去采访。此后,我与袁通杰互相配合,每天都及时报道抢险救灾的情况。为此,3月27日,我获得中共邵阳市委、政府的通令嘉奖。
我的手机号码在报上一公布,每天向我提供新闻线索、反映情况的接连不断,最多的一天我接到电话36次。每天接到的电话,大部分是反映社会不正之风和民间疾苦的,如塞车、断路、停电、垃圾、执法部门违法、乱收费、影响相邻关系、以权谋私等,甚至一些家庭纠纷也打电话找记者调解,对此我虽不能“包治百病”,但力求件件都有一个令人信服的答复。